和华盛顿州的居民一样,这里生长着的葡萄在夏日里也能享受到每天超过17个小时的阳光。饶沃的泥土与充足的日照,使得这里成为美国第二大葡萄酒生产基地。
我从西雅图的雨季里出发,往东迎向炙热的阳光。从西雅图到雅吉玛谷(Yakima Valley),再到哥伦比亚河流域的瓦拉瓦拉谷(Walla Walla Valley)——1981年,华盛顿州只有19家酿酒厂,而现如今这里有超过400家酿酒厂和350座葡萄种植园。
伍丁维尔的酒庄聚集地
在人人爱喝咖啡的西雅图,与星巴克齐名的饮品,还有位于东北面郊区伍丁维尔(Woodinville)的圣米歇尔酒庄(Chateau Ste Michelle),这里是当地历史悠久的葡萄酒厂之一。
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初秋,我却在酒庄浓密的树荫和林木间的清新空气中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润气息。庄园里宽阔的草坪和参天的林木下,是正在散步、阅读的当地居民,和嬉戏玩耍着的孩童。这个庄园原本是Chateau Ste. Michelle酒厂主人的居所,现在成了西雅图人周末聚会野餐和举办露天音乐会的好去处。
托福于海洋性气候带来了好天气,这里湿润的空气和连绵的降雨量,让西雅图人省了不少浇灌林木的功夫。在圣米歇尔酒庄之外,伍丁维尔还拥有20多家酿酒厂,和一些家庭式酒庄,例如Betz家庭酒庄(Betz Family Wineries)和木屋家庭酒庄(Woodhouse Family Cellars)。
其实,经过几十年的变迁,圣米歇尔酒庄的大部分葡萄田都移至华盛顿州东部的沙漠地带、哥伦比亚河边,因此庄园内只酿制少量白葡萄酒。而从西雅图出发,深入华盛顿州的东部腹地,那里则是葡萄酒庄园聚集生长的另一个所在。
雅吉玛谷,苍翠与尘土之间当载着我的小型巴士从西边穿越喀斯喀特山脉,沿路的风景由翠绿森林转换为赤黄的土地与山脉。华盛顿州的主要酿酒厂都分布在这里——雅吉玛谷(Yakima Valley)。相对于大部分欧洲的种植园,这里有更干燥的气候和更充足的阳光。
喀斯喀特山脉将干燥的雅吉玛谷和多雨的西雅图隔开,覆盖着沙土的沙铎山(Saddle Mountains)横亘在前,灌溉哺育了当地印第安文化的雅吉玛河切过长满灌木林的乌特南山(Umtanum Ridge)。夹在喀斯喀特山脉以东和雅吉玛河流域间的这片高地,产出美国富盛名的葡萄。
我在傍晚中抵达暮色中的葡萄酒庄园凯悦(Hyatt Vineyards),一大片碧绿的葡萄梯田掩映在远处紫红色的霞光下。不的果树孤零零的耸立在小山坡上,半坡上布置了餐桌的小亭,正是我们晚间的用餐地。“向日葵、葡萄和我都喜欢这里。本地的晴朗天气一年要持续三百多日,但夜晚里却十分凉快。” 在此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John和我们同用晚餐,年逾半百的他健谈幽默得像个年轻小伙子。他说,“这里是水果之乡,也是华盛顿州古老的葡萄种植区,适宜种植雷司令、霞多丽和西拉。”
让凯悦酒庄享有盛名的,不仅有他们出产的冰酒,还有奇特的景致。晚餐后,我远眺暮色间的庄园:一片葱郁之外,竟是黄色尘土覆盖着的高原旷野。这样的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错,这就是雅吉玛谷。此地晴日多,倘不进行人工浇灌培植,无论是果园还是花圃都会日益干枯。所以,你所见之郁郁葱葱的葡萄庄园,全赖于造酒人利用高山溶雪及附近黑路进行灌溉。但正是这样干燥的空气和炽热的日晒条件,才塑造出雅吉玛独特葡萄酒风味。”John说。
蓝山脚下的葡萄园
翌日,在干涩的晨风中出发,从雅吉玛谷向东南方前进,几个小时的车程后,蓝山另一侧的瓦拉瓦拉谷(Walla Walla Valley)渐渐在我眼底展开。Abeja是我的下一个驿站。坐落在蓝山山脚的这座葡萄酒庄园,不仅出产葡萄酒,还出产景致优美的客房。
Abeja名字的来历是一种西班牙蜜蜂,这间复合式葡萄酒庄园创始人、酿酒师John Abbott和他的朋友们认为这个名字象征着自然界的美丽,并且与大地联系紧密,于是用它作为庄园的名号。“从蓝山流入这个山谷的众多河流造就了这个地区适宜于葡萄的种植环境。现在,瓦拉瓦拉谷有1600英亩的葡萄酒园和将近90个酒庄。”The Inn at Abeja的服务员更像是农场的家庭成员,黝黑的皮肤使之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果农,他说,“1825年,哈德逊湾公司在华盛顿州温哥华堡栽培了棵葡萄树。仅20多年后,瓦拉瓦拉谷也已经开始种植葡萄树。开发栽种葡萄树的是法国、德国及意大利移民。”
当我穿梭在坐落于葡萄园间的度假酒店The Inn at Abeja时,乡居的新奇感涌上心头。22英亩的花园式葡萄园外,还有周边澄黄的麦田。瓦拉瓦拉谷种植葡萄酒的历史源于1850年至1860年间,而这家葡萄园的前身——Kibler农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更早。早先农场的谷仓如今已经被改造为酒厂,其盛产的品种是赤霞珠。
夜幕中,我和朋友聚在花园般的葡萄酒庄园里浅酌,蓝山在满天繁星下隐匿。有谁会认为,这样的景致会比法国南部或是托斯卡纳逊色呢?